譚劍

《重慶大廈的非洲雄獅》音樂劇,我的謝辭

從來沒有想過,寫一個短篇小說會踏上一場想像不到的歷程。


最初是望日和陳浩基兄想出《偵探冰室》這個idea,

然後我在資料搜集時後知後覺發現重慶大廈,

在麥高登教授的書裡找到不為人知的人物故事,

〈重慶大廈的非洲雄獅〉這個短篇推理開始形成。


由於網絡資訊發達,我在寫完第一稿後,

才第一次踏足重慶大廈,

故事裡的地圖、Max對重慶大廈的個人觀察,

和印裔老闆娘那句「你哋香港人」,

都是在修稿時把所見所聞補進去。


本來以為完成故事後,就告一段落,

沒想到劇場空間的余振球導演看中這個故事,

然後張飛帆兄把這個只有一萬五千字的小說,

變成一個紮實的劇本,

再由台前幕後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合力完成這個精彩萬分的音樂劇。


原著的重心在推理,劇本的重心在人物。

我並不認為跨媒體的改編需要忠於原著的人物和情節,

就像生物上了陸地以後,就要學習用腿走路。


故事有自己的生命,會不斷演化去適應不同的環境。


(剛好最近在讀哈佛大學教授Adam Grant的著作《Think Again: The Power of Knowing What You Don't Know》。他提到太執著於固有想法,堅持自己的成功之道,只會招致失敗,就像紅極一時的BlackBerry堅持鍵盤,結果被智能電話淘汰)


我常覺得,所有故事都是老天爺(或上帝,或蓋婭)想出來的,

我們身為創作者,只是負責接生。


期待〈重慶大廈的非洲雄獅〉有一天會影像化,即使再變成我認不出的樣子,

也沒關係。

就像生物上了陸地以後,就要學習用腿走路,

但還有一條脊椎。

只要這故事仍然宏揚普世價值的理念,

就有它的存在價值。


(圖片取自場刊,上面的謝辭寫得匆忙,我當然要感謝麥高登教授(Prof. Gordon Mathews))